說到這裏，素素自嘲地笑了一下，“也許你會覺得我很傻，可是，師兄，我覺得我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情，他如何看我，我並不在意。也許，他喜歡的是木木；也許，他對木木就和你對我的感情是一樣的，他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去選夫；也許，他心裏另有其人。但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情，與我喜歡他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“因為喜歡他，所以我希望他好，希望他開心，我也不想我的這點心思給他帶來煩惱。我覺得，現在這樣就很好，每天可以看著他笑，可以陪著他笑，可以和他在一起，我已經非常滿足了。”素素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心裏話，望著山賊的眼裏一片坦然。

“傻素素，這不是苦了你？”山賊沒想到，素素對待感情比自己要純粹的多，“你這麽好，值得最好的人來愛你。”

“師兄，我也曾經想過不要喜歡上他。但是越這樣壓抑自己，越是適得其反。既然喜歡上了，那就喜歡吧，何必在意結果如何呢？相對於那些渾渾噩噩過一生的人來說，我至少真正地喜歡過，不是嗎？至少，以後想起來，我不會後悔，我不會嫌棄自己當初因為各種原因束手束腳，連喜歡都不曾有過。”素素望著山賊，“所以我現在很珍惜在這裏的每一天，珍惜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，這些關於他的事情只要今後能夠留在我美好的記憶裏，此生足矣。”

“素素，師兄明白了。無論如何，師兄希望你開心就好。”山賊拍著素素的手，自嘆不如。

回到自己房內，山賊坐了很久，想起素素的那番話，心緒始終無法平靜，有的念頭一旦冒出來，就難以壓制下去。他推開門，輕飄飄地飛上院子裏桂花樹的樹頂，盤腿坐下，閉上眼睛，打坐調息。

夜色更濃了。夜空雖然晴朗卻沒有雲，月亮周遭裹著一圈淡淡的月暈，看上去朦朦朧朧的，四周逐漸靜了，可以清晰地聽見遠處巡邏的侍衛的腳步。山賊緩緩睜開了眼，看著莎畫房裏已經熄燈，素素院子裏也已一片漆黑，暗暗下定了決心，身形一動，一眨眼的功夫就飄遠了。他一路向皇宮的方向飄去，為了不引人註意，用混沌之氣將自己的身形包裹起來，遠遠望去，就像一團快速移動的淡淡雲霧。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沖動，只知道下午在藥鋪聽了那梓鳶的一席話之後，心裏就萌生了見木木一面的想法，哪怕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。

皇宮很大，山賊找了個僻靜處的宮墻飄了進去，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自己該往什麽地方去找木木，心裏尋思著先屬性熟悉環境再說，悄悄到了最高處的正殿，四下觀察著。就在這時，突然聽見有琴聲傳來，山賊側耳一聽，有種直覺彈琴的應該是木木，心裏一喜，便向那禦花園方向靠去。

果不其然，此時在禦花園亭子裏彈琴的正是木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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